2010-05-21

香港的人聲

香港讓我眷戀的,不是山水,不是繁華,不是美食,不是低稅政策、健全的法制或若即若離的自主等等等,而是熟悉的臉孔與人情。除了約了吃飯的家人與朋友,上星期還在路上偶遇四個朋友。DE是朋友的前男朋友,如果朋友是個大圈子,越近圓心關係越緊密,那麼DE是在圓周的邊緣;我們在洪聖爺灣碰上,他說有個朋友在那有間屋,偶爾借住。詩人DE不知還有沒有寫詩,那天他拿著素描本是去畫畫,我看不懂他的詩,畫倒是看得明白,但不大想看。

那天出了島在尖沙嘴1881碰見王子,我們廿年來才是第二次見面,但挺高興的,他說年底又會來廣州做個演出,上次沒去,今次要去捧捧場。東尼是在梅窩與南丫島碼頭之間碰到的,他下班回坪洲,說女朋友去了北京出差。安菜在石澳的石灘見到,正在工作,為一對新人拍攝美麗的婚紗照。

在香港的最後一夜,我們九個男女在灣仔群眾小廚飯聚,在座的大部分最少大半年沒見,其實大部分朋友如今一年才見一兩次,或兩三年才見一次,但一見到面又好像才沒見幾天。飯後揮手分別,等著坐電車轉小巴入赤泥坪,見其他人還沒散,說去洛克道喝一杯,我問外父:「他們去酒吧,去嗎?」外父豪爽的說:「好,去!」

我們到了一間墨西哥酒吧,外父與我喝一種荔枝味的墨西哥雞尾酒,外父說:「我是人生第一次來酒吧。」他很受歡迎,讓半臂與淡華思拗手瓜,淡華思也豪爽起來,請大家喝龍舌蘭。接著外父拿出一張人民幣,說要請大家喝酒,於是變相淡華思又請了大家喝一輪龍舌蘭炸彈。如果這幫女子來廣州,我要預備一兩瓶龍舌蘭,又shot又pop喝個痛快。

每次回去前,最後一頓早午餐通常在大埔街市大廈的熟食中心吃;我們坐在盧先生盧太太相熟的檔位,點了即做的蝦米腸、叉燒腸、魚蛋湯,又往別些檔位拿來排骨飯、蝦餃、鵪鶉蛋燒賣、雞紮、雲吞麵等等,擺了一桌子。

香港到處是人,但也有些地方沒甚麼人,如午後的梅窩、黃昏的黃石、清晨的赤泥坪……香港仍有許多可愛的地方,過了炎夏,又要回去好好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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