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6-05

第七三零五天






















這天六點二十分醒來,先看完昨日未看完的the big bang theory 第二季最後一集,他們去了北極。之前發了奇怪的夢,看完美劇趁記憶逃散之際,捕捉得幾多便寫下來。然後聽電台的新聞及烽煙節目,一邊聽一邊看香港的報紙,其中覺得張家敏有些觀點是認同的,而林行止今天在信報的文章最是深刻:

到今天為止,多數人看八九年天安門廣場的群眾運動,只是年輕人以赤子之誠反貪腐、反官倒,反各種不良的社會風氣,可是中央政府卻立足高崗,將其定性為「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政治鬥爭」,那顯然是把黨國核心的內鬥與廣場群眾運動串連到一起,掛鈎、扣帽、打擊,而猛力鎮壓的悲劇由此而起。

平反六四,給無辜傷亡者、避走他鄉的人士討回並非謀反的清白,當年廣場上的學生代表、工運領袖和在現場採訪的記者,他們的表現、談話、報道,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除了是後來者了解情況、明其大義的根據外,也是尋求六四平反的一種助力。

香港是最適合設立六四檔案資料館的地方,因為我們是中國境內最自由的特區,又是國際性城市;這裏資訊流通,言論無禁,如果在中國境外,如美、加的某一城市成事,別有用心之類揣測,會把事情複雜化;由專業人士、以嚴謹的學術態度進行大規模的資料蒐集和整理,這樣的資料館,大可成為國人政治文明的一個座標。

在港設立六四資料館還有另一重意義,那是因為「短期」看來,全國受八九風暴影響最深最廣的,要數香港。

當年京城的「宮闈鬥」塵埃落定,中央一連串的人事變動,並沒有改變維持經濟開放的國策,人民在物質生活的進步中得到滿足,政府緊抓政治的影響所及,並不是百姓日常生活動輒觸碰得着的掣肘。在資訊經過濾的內地,曾驚動全國、震動世界的天安門「風波」便不聲不響地淪為一樁人們若非不知不曉、便是不聞不問的舊事。

六四震盪給香港帶來的負面影響,至今仍然揮之不去。

那一年,距離回歸只有八年,中英雙方安排過渡原是在體諒港人心存畏懼的大前提下進行,當時新華社香港分社社長許家屯的統戰工作相當出色,拉攏效力香港的各界人士,基本是以能者居之為起點,草擬《基本法》工作得體踏實,便為一例。

六四發生,許氏涉嫌縱容駐港左派機構支持學運而失位在先,又因用心於「革政挽革命」,提出「和平演變」的考慮而為北京所不容,身臨險境,避走美國;接替的周南,作風強硬,對港人不假辭色,用人唯「親左」或「排英」,開以後從公從政必須表忠的媚風。期間英方派來的總督彭定康,未諳中國國情,是來自民主體制的典型政客,二人共事香港過渡,意氣之爭不絕。如今特區政府建制中所有畸形設計,像選舉、像立法會議事程序的投票機制,全因發生了六四而扭曲。香港不再是以前的香港,缺乏和衷共濟的領航,為害至今;若非那變故,香港的政治體制與民主步伐,想必較現有的健康、健全。

撇開對政府構建的打擊,港人所受的六四傷痛,不是血濺當場,而是後患連年的內傷。當年面對回歸的香港人,本就心情忐忑,看到北京支使軍隊對付廣場群眾那種殘酷野蠻的手法,久存心底那種對一黨專政自由不保的懷疑迅即轉化為對北京的憤慨、對廣場人民的同情。人心激蕩凝聚為力量—除了有些人為支援民運、協助逃亡而奔走外,更多人是自求多福,為自由作出諸如移民的抉擇;多少家庭因此而連根拔起長居異地改寫一生?留在香港的,為了現實,有人裝聾扮啞,有人不惜打倒昨日之我,有人繼續憤憤不平,都不坦然。

香港與八九種種,盡是歷史素材,可以是資料館中非常深刻動人的檔案。如果資料館之設只是為延續六四記憶,那意義便極為有限,若是從見血與不見血的教訓,領悟到達致自由民主和諧社會的啟迪,那才是功德無量。


然後看了四集《迷》,邊看邊睡,覺得不好看,於是下樓乘車去走走同福中同福西同福中,沒走同福東,吃了潮州魚蛋湯、冰凍綠豆沙、品味碗仔翅,乘車回去買材料與骨頭回家給即期煲湯,打算吃芝士火腿三文治作晚飯。後來家裡來了客人,我們看電視、玩撲克到一點。然後我們約了下星期一再聚,我要做一鍋好吃的碗仔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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