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29

平成松本清張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CSI》,日本的其中一齣叫《臨場》,最近偶爾看看。近年很多日劇或過於跨張,或無聊拖沓,有些一集也看不下去;《臨場》還好,看完還想看。日本大眾文化三強,除了動漫與AV,我認為推理小說亦應佔一席。小時候,圖書館的推理小說差不多有一本看一本;近年少讀書,美劇日劇只要是偵探推理懸疑的,都會看一看,但好的不多。

星期天,喝著即期煲的雞骨草五指毛桃煲豬骨,搜到一個日劇系列《橫山秀夫懸疑四部作》,四個男演員領銜主演横山秀夫的四個短篇〈18號洞〉、〈誤報〉、〈自傳〉、〈他人的家〉,一看不能自拔,一氣呵成看了一個下午。之後找找作家的資料,那麼巧,原來《臨場》也是改編自他的作品。

橫山秀夫專事寫作之前,當了十二年記者,作品不多,近五年也沒有長篇的新作面世。大部分小說台灣都有繁體譯本,大陸簡體版則暫時只出了幾本。有網友把日本維基上關於他的資料翻譯出來:

橫山秀夫是位堅持「一筆入魂」的作家,憑藉著多年記者經驗,1998年以《陰暗的季節》(陰の季節,一譯《影子的季節》)奪得第5屆松本清張獎。由非搜查領域的縣警本部警務部為背景,反轉過去推理小說主流書寫的方向,針對往往被視為檯面下的、不可告人的警察內部事件,延續日本社會派名家松本清張的精神,創作出帶有強烈心理懸疑風格的推理小說。作品揭露了事件背後的人性,深入探究人物的心理狀態,被日本文壇視為社會派大師松本清張的接班人,而有「平成的松本清張」之美譽。2000年再以《動機》一舉拿下第53屆日本推理作家協会獎(短篇部門)。

2002年,以作品《半自白》(半落ち,一譯《半落》)同時獲得「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和「周刊文春傑作推理BEST10」兩大排行榜的第一名。……2004年,《半自白》同名電影(導演佐佐部清)開拍,橫山秀夫在片中擔任法庭記者和臨時演員。

2003年的寫實小説《登山者》(クライマーズ·ハイ,一譯《超越極限》)以日航空難,墜機至日本群馬縣,五百多人死亡的事件為主軸,而以地方報的資深記者悠木所見,帶出事件、新聞、記者、政治與報社之間複雜的關係。「日航空難事件」是史上最大的單架飛機失事事故,這場事故對日本社會的影響甚大。作者本人也曾在那個時候前去採訪此項事故。因而,《超越極限》在某種程度上,或許也可當成自傳小說來讀吧。……書中的衆多記者角色,可能是不同時代的橫山分身吧。而那些報社内部的派系鬥爭、政界勢力對新聞業者的影響、利益與人性之間的衝突等等内容,則又是橫山反思記者生涯的另一種黑暗呈現。2005年,該作被拍成同名電視劇,最終獲頒日本第32屆「放映文化基金獎」。……自2005年發表又一批判力作《震度0》之後,未再有新作問世。


平成是日本天皇明仁的年號,1989年是平成一年,很容易記;上一個年號昭和是所有日本年號中使用時間最長的,共64年,也很容易記。

2010-06-26

肥丹八歲生日





猜測最後四強





很少聚精會神看,甚至是睡著了,但每一場電視都開著。打分組賽最後一輪前預計那十六隊晉級,支持錯了塞爾維亞、瑞士與意大利;德國、西班牙恢復強隊本色,斯洛代克令人眼前一亮。

十六強淘汰賽,我亂猜:韓國勝烏拉圭、美國勝加納、英格蘭勝德國、阿根廷勝墨西哥、荷蘭勝斯洛代克、巴西勝智利、日本勝巴拉圭、葡萄牙勝西班牙;四強為荷阿日韓。過去十八屆世界盃只出了七國冠軍,是時候有新人揚威了,首選荷蘭,冷敲韓日,兩隊亞洲軍四強前毋須與傳統強隊硬碰,為爆冷製造了良機。

2010-06-25

六月的下雨天


工會麵舖書店

電腦的日記檔裡會記下些想去的地方、要看的電影,大部分是食店名字,此外還有中山詹園、開平碉樓,在香港的有南生圍、白沙澳,以及廣州的幾個博物館。昨天從白雲路散步去東風路的銀行,順道去了名單上的兩個地方。




越秀南路的中華全國總工會舊址經過了十年,第一次進,幾分鐘走完;外面突然下起大雨,沒帶傘,避了幾分鐘的雨。



文明路的婆婆麵是分店,總店在西關,婆婆大半輩子賣雲吞,成了有故事的人,扛得起一個招牌。叫了一碗小云吞麵,麵、湯、雲吞都紮實。




德政路、豪賢路是可以蹓躂的舊街,騎樓穿了衣戴了帽;越華路、廣衛路有好幾年沒來,都粉飾了外牆,而骨子裡沒怎麼變。目的地是北京路的聯合書店,由幾層高的舊樓改建,室內比風格類似的學而優書店光亮,繁體版、英文書與進口雜誌較多,如果讓人「打書釘」的座位換成寬敞的沙發就更「誠品」。

2010-06-23

奇妙的土豆餅



星期一,世界盃最後一天在七點半有比賽,剛巧可頤來,我請即期簡單預備幾個菜,留在家吃晚飯。她一貫的讓人驚訝,最終六道菜擺滿桌子:外賣的燒肉及乳鴿、白灼蝦、蒜片炒番薯葉、椰菜炒豆豉鯪魚,以及精心精心製作的煎土豆餅。

我們剛相識時,我說母親有一道菜很好很好味,那是把土豆生磨成泥,拌進冬菇、蝦米、臘腸、肉碎等調味,然後像蠔餅一樣煎成塊狀,吃起來香鮮軟糯。土豆如雞蛋、黃豆、粟米一樣是奇妙的食材,生磨的土豆泥一點也不「粉」,如台灣人所形容,是QQ的。我可能試做過一次給即期吃,效果怎麼樣已忘了,但這道菜就像老朋友,總偶爾想起。蓮藕生磨的話,也有類似口感,腰記用砵仔蒸,同樣讓人念念不忘。

即期說她只買了兩個土豆,卻做出了十八個土豆餅,很「五餅二魚」。她的做法也不一樣,土豆是切成小粒,再加入魚肉泥與豬肉末拌勻,掐成漢堡大小才一個個下鍋煎,賣相更討好。十八個的美味可以吃四輪,晚餐三人吃六個,早餐拌粥吃,三人吃六個,下午茶放在塗了沙律醬的梳打餅上吃,一人吃三個,還有三個可以用來做漢堡飽或者拌麵。無論淨食、下酒或者配合其他主食吃,煎土豆餅都恰如其分,帶來愉悅感;它,是奇妙的。

2010-06-22

蘋果支持政改



李柱銘昨早在電台說:他和黎智英是朋友,但在政改上意見不一樣。黎智英的《蘋果日報》繼昨天發表社論〈談判不是投降,杯葛不是堅持〉,指出:「假若連這個有實質進步的方案也否決,立法會以及整個政治生態將會跟過去幾年差不多,政壇新人類將繼續望門興嘆,這不是太可惜了嗎?更重要的是,通過方案不等於放棄爭取真普選,不代表放棄廢除功能組別。正如民主黨及普選聯代表所言,他們的方案只是通向雙普選的中途站,不是終點。」今天,他們明確表達〈走出死胡同,普選才能邁步〉:

在中央政府及特區政府公開表明接受民主黨及普選聯提出的改良方案後,不同的政團、政治人物陸續表態。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先生、天主教香港教區陳日君樞機等民主派大老公開反對方案,寧願政制原地踏步。立法會內其他泛民主派政團及議員包括公民黨、社民連、李卓人、梁耀忠、何秀蘭等同樣反對改良方案。另一方面,原來支持政府方案的政黨則紛紛轉軚支持改良方案,包括民建聯、自由黨、經濟動力……等。

政改是重大的公共政策,是重大的政治決定,剛獲中央及特區政府接納的改良方案跟原來的方案有較大的改變,不同政黨有不同反應及意見固然正常不過,政黨內部出現不同聲音更不奇怪。立法會就方案作投票後,類似的表態及不同意見、爭議還會陸續出現。對堅決要求二○一二年落實雙普選的政團及市民來說,民主黨及普選聯提出的改良方案的確不符理想,的確難以接受。因為方案未能讓市民可以在後年以一人一票選特首及全部六十位立法會議員。問題是人大常委會早已在○七年否決二○一二年雙普選,並提出二○一七及二○二○年分別普選行政長官及立法會。換言之,任何方案其實都不可能達到二○一二雙普選的目標。

有泛民主派政團及議員認為,改良方案不能取消功能組別,反而因為增強了五個區議會功能組別的代表性及參與性,令將來更難取消功能組別。這樣的質疑及批評有一定道理,不能輕視。但正如昨天在本報撰文的幾位學者指出,改良方案新增的五個區議會功能組別不是傳統功能組別,而是形同直選的議席,而是讓三百二十萬選民可以參與的變相直選議席。這些議席不但讓選民有選擇權,當選的議員更必須向三百多萬選民負責,不能只服務小圈子或特權階級。再加上新增的五個分區直選議席,由全港三百多萬選民選出的立法會議席將佔整體議席接近六成,傳統功能組別則只有四成多一點。在這樣的基礎上,支持民主、普選的力量將更有機會克服傳統功能組別議員的抗拒,將更有機會取得三分二多數,取消傳統功能組別議席。這顯然比原地踏步更有益有建設性。

同樣重要的是,改良方案為不同政黨、不同派別、不同背景人士提供了更廣闊的參政空間,讓他們有機會經歷民主選舉洗禮後進入立法會,為市民的利益打拼。事實上由於政制長期停滯不前,很多政黨的第二、三梯隊在選舉中只有陪跑份兒,沒有機會進身立法會,沒有機會參與更多政治及政策性工作,其他想投身政壇的獨立人士、年輕人同樣因政制遲遲未進一步開放而望議會興嘆。改良方案一下子增加了十個直選及變相直選議席,參政進入議會的機會登時增加了三分一,政壇新血立時有更多機會冒出頭來,為市民利益盡力,為議會及政壇帶來新氣象。這個好處同樣不能抹煞。

爭取民主從來不能靠政府一紙承諾,爭取民主從來要寸土必爭,抓緊每個機會擴大民主參與,增加政制的民主成份。民主黨及普選聯提出的改良方案並不完美,但至少可以為香港政制帶來實質進步,至少增加了政制的民主成份,比原地踏步好得多。若能順利通過方案,未來將有更大的條件及空間廢除所有功能組別,落實真正的雙普選。

2010-06-21

亭亭五歲半了




孩子是家庭的焦點,父親節蛋糕多了一重身分,給剛滿五歲半的亭亭慶生,一二三關燈許願吹蠟燭,弟弟又想吹?蠟燭再燃,一二三吹。

奔馳花都路上






家人在香港參加美食之旅純玩團,看三數景點食四餐,深圳上車,夜住花都。花都民國時為獨立的縣,稱為花縣,現屬廣州市轄區。我七八年前來過一次,好像坐大巴來到下車不久便乘車折返,沒怎麼蹓躂。廣州機場坐落花都,將有地鐵連接廣州市區,以後來只需一瞬間。這次「屈蛇」,逗留兩個半天,感覺不錯。

原計畫是在中山八路坐站站停的公車去花都,但所坐的八路車改道經海珠南路口,便衝下車,去吃林記的咸瘦肉粥與咸煎餅(油香餅),以及老闆娘推薦的半份炸雲吞。的確好味,咸瘦肉爽,粥加了大量香菜,「下火」得很;咸煎餅咸甜並融、脆香惹味;最驚喜是炸雲吞,每件有蝦仁,脆皮入口即化。中途滿足了口腹,沒去中山八,改去市汽車站乘大巴,十二元四十分鐘即到。

花都如今仍是小鎮模樣,沒高樓大廈,市容乾淨,有一兩條街道竟然有點兒像澳門,這次亂走沒走多久,走進一家軍事用品店問路,老闆北方豪爽漢子,我給哥、姊夫和自己買了父親節禮物三樣。路人沒有高樓壓迫,從從容容,濃了人情,每次問路,都感受到善意。

酒店離區中心有點遠,我堅持不打的、不坐摩托車,坐兩塊錢的沒空調小公交去到,家人未至,坐在大堂看書,沒多久來了四個少艾,靚模模樣,聽她們對話,有個可能還是高中生。這天有個叫時尚小魚的童裝品牌在酒店舉行產品發布會,我猜她們或是來走T枱的;後來乘電梯又碰上,四個女孩都穿了一襲黑色蕾絲短裙,像四個娃娃。

晚飯去雲海閣吃自助蒸汽火鍋,食材放在特製的汽鍋內蒸熟,魚蝦蟹貝類蔬菜都保留原汁原味,清淡健康,是不錯的烹調法。旅遊車坐滿人,我自己打「摩的」去返,去的時候白天,回來黑夜,奔馳花都路上。

飯後一家人看荷蘭對日本,看《非誠勿擾》;我跟哥又去了游泳,都是今年第一次下水,泳池大部分都是一米八,有點深。大家不晚睡,早起的去游泳,九點多一起吃酒店自助早餐,十一點他們繼續玩樂,我啟程回家,坐公車轉大巴轉地鐵轉公車,他們吃著午飯時已回到20B。我們定了八月中去廈門家樂遊,約六天五夜,我帶團自由行。

2010-06-19

紐倫堡大審判



世界盃德國戰塞爾維亞,開波前選了三小時都是法庭戲的《紐倫堡大審判》來看,片中國際軍事法庭所審判的,是前納粹德國的幾名法官。他們受審,是因為執行了當時有效但後來被認為是惡的法律,戲中兩個案中案,一為智障絕育案,一為緋聞死刑案,皆為納粹德國《種族淨化法》實施的結果,當年的主審法官是否需對其判決負上個人責任呢?

辯護律師明確指出,被告雖然執行了現在被認為是「不公正、迫害人民」的法律,但法官不是法律的制定者,只是執行者;法律是否代表「正義」,不應該由法官來判斷。但如果他們照章辦理,算不算是國家暴行的共犯呢?飾演辯護律師的麥斯美倫雪兒(Maximilian Schell)憑本片榮登奧斯卡影帝,表演著實精彩,他在其中一位法官(由畢蘭加士打飾演的簡寧)出於良心和自責當庭認罪並懺悔之後,不僅沒有棄械投降,反而反客為主,指責美國軍火商、簽訂《蘇德友好條約》並參與瓜分波蘭的蘇聯、與希特拉簽訂宗教協定的羅馬教廷、曾在報紙的公開信上稱讚希特拉的英國首相丘吉爾等,都應當承擔戰爭責任。他也一再強調,當一些聰明而正直的人因為不願意同流合污而離開納粹法律界的時候,正因為有了簡寧這樣的法官,才得以保護了很多原本會受到不公正審判的人。

結局也是峰迴路轉,隨著審判進行,柏林危機爆發,美蘇關係緊張,美國開始對國際法庭施壓,以圖重罪輕判,來拉攏德國民眾站在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一邊,美國主審法官海伍德面對著與被告當年相似的處境,最終他的判決會同樣受政治影響,捨棄公正嗎?

我最喜歡的其中一幕,也是《莉莉瑪蓮》(Lili Marleen)響起的時候,戰爭吞噬的不僅是愛情,還帶走了太多美好的東西。那一幕,飾演德軍遺孀的瑪琳黛德麗(Marlene Dietrich)與海伍德在街頭散步,聽到酒吧裡的人高唱這歌,為法官翻譯歌詞:「燈火燃燒著每一個夜晚/照亮你的腳步/指引你去路/我卻被遺忘/或受傷/誰來與你/依偎身旁/與你/莉莉瑪蓮/相伴/莉莉瑪蓮……」

瑪琳黛德麗本身是德國人,納粹上台後,她毅然離開祖國到美國去,堅決反戰,《紐倫堡大審判》是她的息影之作,她自己也唱過《莉莉瑪蓮》的德文版與英文版,大受歡迎。德國導演法斯賓德曾經把這首歌與原唱者Lale Anderson的故事搬上銀幕,是十分感人之作。有時喝高了,我會在網上搜尋林子祥的版本來聽。

德國隊鐵桿支持者吳哲也來了20b一起看,緊張時高叫,激動時跳躍,在她身上見到了她妹妹即期的影子。前鋒早早被逐,十二碼宴客,德國敗了;如同早上看著塞爾特人功虧一簣拿不到總冠軍,我不悲不喜。

2010-06-17

端午節的晚餐



有些家庭天天做飯,有些永不,有些偶爾;我們家是偶爾,即期愛乾淨,每次做飯,飯前一兩小時預備,飯後一兩小時清理,我見猶憐,所以雖然喜歡住家菜,也盡量偶爾才來一次。

家裡不少鯊鯊剩下來的丸丸,前天即期做了「乜野粒粒都有啲超好味墨魚丸牛肉丸蟹柳雜菜粒火腿豬肉濃湯通粉」。昨天端午,我說吃咖喱吧,她就用紅蘿蔔、薯仔、洋葱、牛丸、雞做了一鍋咖喱,還用蒜片炒番薯葉,以及用冬瓜、皮蛋、蟹柳絲來滾大眼雞。番薯葉我吃得不多,她就把一大碗的菜都吃進肚子裡,撐得要躺在地上說:「很飽很飽哦。」

想偷食的肥丹





一個最後換來了幾個第一次。星期一,我最後一次去鯊鯊,那夜十點收廚具的人來;他們原來不單看上廚具,你眼中的垃圾,他們眼裡也可以是寶,只要半小時多一點,便把店舖與工場大部分東西都一一搬到小貨車上。幾個小伙子很老實,搬東西利落,跟他們交易很爽快。

之前時間未到,與即期到了淘金街的番薯店(friends daily)的吧台看荷蘭對丹麥,我喝黑麥啤與長島冰茶,她喝干姜水,是我們倆第一次一起來這家店,第一次一起坐吧台看世界盃。番薯店前身為爵士吧take five,十年前剛來廣州時會來這裡看電影,變身後只來個一兩趟。

我們沒吃晚飯,搬東西的人走後,我們在鄰居小張的修理店坐一會,快十一點半了,第一次這麼晚去肯德基外賣東西回家吃。肥丹近年很少在我們吃飯時喵喵叫,這夜抵不住炸雞的香味,在枱底下邊走邊叫,難得即期主動餵了她兩口雞肉。肥丹似乎意猶未盡,見我們一個去了洗澡,一個躺在沙發,竟然想偷食雞翼骨,第一次被拍下過程,證據確鑿,百口莫辯了。

2010-06-15

郝鐵川的著作



他好像跟一般人心目中的京官有點不一樣,歷史學博士、法學博士後、曾任華東政法學院副院長、上海市委宣傳部副部長、金山區區長,去年來香港出任中聯辦宣傳文體部部長;昨天邀約記者午宴,報章說是創了香港回歸以來的先河,表面說不是採訪,只是聚會,卻「明顯有備而來,對政改問題有問必答」,且任拍照,任報導。

他有兩段話說得挺直率,說到泛民應該接受在他眼中是符合普選原理的政改方案,他說:「若見了民主就應舉手贊成,而不應該見了民主就躲著走,那就是反對派,而不是民主派!」說到喬曉陽就普選定義作表述,有人認為是為普選增設障礙,他說:「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誰說過將來的是假普選?都是假想出來……大家應撫心自問,憑什麼要懷疑中央沒有誠意?」

不知何來的興趣,上網買了他的兩本書:去年出版的《國家拐點》與三年前的《法治沉思錄》。書明天才送到,但在他新浪的博客上能讀到其中一些文章,其中一篇題為〈民主決定民生〉:

環視近代以來西方國家的政治舞臺,人們不難發現,同一家族“前赴後繼”參政的依然比比皆是。例如,作為西方民主國家的“典範”,美國的家族政治就相當普遍。費爾南德‧倫德伯格撰寫的《美國六十個家族》一書,揭示了美國政壇一直被六十個富有的家族“掌控”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四大家族”:亞當斯家族、羅斯福家族、甘迺迪家族和布希家族。

然而,這些自幼生活在“朱門酒肉臭”中的政治人物,一旦踏入政壇,並非對“路有凍死骨”的民生問題熟視無睹。1933年出任美國總統、並三次競選連任成功的羅斯福,就是一個致力於“讓窮人能夠豐衣足食”的“民生”領袖。請聆聽一下他在第二次當選總統後的就職演說:

我看到,數百萬家庭收入微薄,勉強維持生活,時刻為生計問題擔心。
我看到,在城市和農村中,數百萬人因貧窮而生活條件惡劣,和我們這個自稱為文明社會的國家極不相稱。
我看到,數百萬人因貧窮而失去接受教育的機會,失去享受的機會,失去了扭轉自身和下一代命運的機會。
我看到,數百萬人因貧窮而失去購買力,也失去了為其他人提供工作和生活的機會。
我看到,數百萬人住在破舊的房屋裏,衣衫襤褸,營養不良。

我給大家描述這樣的景象,並不是對未來絕望,而是充滿了希望。既然我們國家出現了這些不合理現象,那就應該消滅掉。我們的任務不是讓富人更富有,而是讓窮人能夠豐衣足食。我們的決心是,關注每位美利堅公民,讓大家都成為國家的受益者。

羅斯福說到做到。他向國會遞交並獲通過的——

《聯邦緊急救濟法案》,把需要救濟的人分為沒有工作能力的和具有工作能力的。前者由地方政府和慈善部門提供救濟,後者則由政府負責提供就業機會。為此專門設立承擔救濟和就業職責的工程振興局,實行以工代賑,解決了全國1∕3失業人口的就業問題。該局設立了青年管理處,先後為360萬青年找到了工作;設立了藝術計畫處,為藝術人才提供就業機會。

《社會保障法案》,確立了養老金、失業保險和對無依無靠者提供救濟的制度。著名影星瑪麗蓮‧夢露九歲那年在單身母親精神失常後,就是靠著這部法律生存下來的。

《公平勞動標準法》,規定工人每週工作不超過40小時,每小時工資不低於40美分;禁止使用16歲以下童工,在危險性工作中禁止使用18歲以下工人,禁止資方派遣密探打入工人隊伍。保守派為此罵他是工人的走狗。

累進稅制度法案規定了對5萬美元收入和4萬美元遺產徵收31%,500萬美元以上的遺產可徵收75%;公司收入在5萬美元以上者增加為15%。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籌集推行社會保障制度的資金。

上述以抑強扶弱、抽肥補瘦為特徵的羅斯福新政,贏得了史家的一片讚揚。為什麼出身名門望族、自幼錦衣玉食的羅斯福,卻勇敢地背叛自己出身的富人群體,幹出劫富濟貧的事業呢?僅僅是因為他有一顆善良的心嗎?不是!對政治家而言,選票比良知更重要。富人再富,手中也只有一張選票;窮人再窮,手中也不缺少一張選票。1929—1933年的經濟危機使窮人數量迅速增加,富人數量急劇減少。誰能得到窮人手中的選票,誰就能進入白宮。面對當時窮人日益惡化的環境,羅斯福的前任及競爭對手——胡佛為代表的共和黨人,迷信市場的力量和“最好的政府,最少的管理”的教條,對窮人的呻吟聽之任之。而羅斯福則舉起“為美國人民實行新政”的大旗,發誓利用政府的力量,保障窮人權利的實現。在當時人口中佔據多數的弱勢群體毫不猶豫地把選票投給了羅斯福。

看來,民生問題的解決,不僅有賴於執政者的良知,更在於弱勢群體手中擁有選票。這選票可以使壞人不敢做壞事,好人放手做好事。民主決定民生,選票重于良知!

郝鐵川在另一篇〈尊重民主絕非盲從多數〉繼續描寫羅斯福這位政治家如何為美國歷史締造了拐點,他開篇寫道:「羅斯福對尊重多數的民主精義深信不疑,但也明白真理未必時時都掌握在多數人手裏,政治家負有引導民眾接受真理的重要使命。」尾段總結:人民從來就不是鐵板一塊,有先知先覺者,有後知後覺者,還有不知不覺者。睿智的政治家絕非逢迎民眾的哈巴狗,而是領導先知先覺者,帶動後知後覺者,改造不知不覺者,比票決結果更重要的,是票決前的啟蒙過程!」

如此,政改能否通過,真的沒所謂,原地踏步不是罰企,雙腳仍然活動著,還可以邊踏步邊前前後後擺動雙手,運動有益健康,唯一缺點可能就是比較沉悶,看不到其他風光。所以,大家休勞嘈,勿動氣,不要謾罵叫囂,有話好好說;說得通就走一步,不成就繼續踏步。

2010-06-14

世界盃不狂熱



頭五場,士丁在20b,每場都有看看,但都邊看邊睡。昨晚開始的三場,偶爾用遙控搜台經過看兩眼,或別的頻道賣廣告轉去看一會,但你來我往暫時留不住眼球,世界盃可看可不看,不像最後兩或三場的NBA總決賽,很是期待。

剛好一半球隊已亮相,A至D組裡阿根廷與德國最搶眼,E至H組裡荷蘭與巴西是心所偏愛,冷門心水為南韓與朝鮮,因此B與G組的競逐可能最為精彩。但以往常有心想會燦爛卻悶到七彩的比賽,所以也抱平常心,好看就睜開眼,拖沓的就睡個好覺。

2010-06-12

七個月的鯊鯊



鯊鯊上月廿七日停業,壽命差不多七個月;最後一季,主要是兩女打理,工作時間長而沒人工,太辛苦了,還是早點關門,大家都鬆一口氣。決定結業,還有一些瑣事要弄:跟店舖及工場業主說不租了,註銷證照,看有沒有人頂手,賤賣廚具等等,如今即期差不多都一手搞好,只剩下大冰箱裡還有很多丸丸及一些食材,這兩天找人拿去做餐廳的福食,瑣事便可告一段落。

今早有個鯊鯊的夢,添與一班伙伴接了鯊鯊來做,生意興隆,只是一個早晨,營業額便是平常鯊鯊全天的五倍。那鯊鯊不在秉政街,卻在一個江邊,環境有點像重慶的磁器口;添他們架起了一個大鍋煮東西,路邊又擺了一排長長的小桌子,賣的做得高興,吃的臉上滿足。

因為要搞鯊鯊,雖然去年九月買了往張家界的火車票,最終退票沒去;現在鯊鯊玩完了,原打算六月底重踏這趟「未了程」,但鳳凰古城前幾天才給暴雨而起的洪水淹沒,去不去要再三思。假若不去湘西,那就留粵遊粵,廣東省內還有一長串的地方可去見識見識。

2010-06-11

三七二的七年



昨天是三十七度二的七週年紀念,第一家店是七年前的六月十日在下渡新村開的。那家店連三樓「新翼」幾年前已結業,但憶苦思甜,我們選擇了在下渡新村來慶祝第一個七年。我們請了幾家店的店長、主廚及老臣子在一家小館宵夜,一張長枱子二十多人,吃吃東西與暢飲,多拉說:「喝醉的明天不用上班。」莊尼、添與我喝沒啥酒精的菠蘿啤,跟大家祝來祝去,我最終喝了二十多杯,肚裡多了三斤水,幸好那不是老珠啤。

2010-06-08

黃省長的骨醫



老妖常散步,走得多,腿骨有點移位,偶爾疼痛,他的朋友說廣州有一位「隱世醫師」醫術高明,著他去試試。他前天與醫師直接聯繫,約了昨天一早看診;去到二沙島某國家體育訓練基地的某處,醫師的助手說:「黃華華待會兒來。」老妖半信半疑,但不久真的見到這位廣東省省長;聽到這裡,我開玩笑說:「省長昨天操勞過度了。」

「隱世醫師」看看老妖的腿,即指出出了什麼問題,為他按按掐掐,給他吃一顆藥,打兩支針,教他回家後如何照理,收費三百,說一兩星期後回去覆診。老妖感覺這高人挺好,有父母心的胸懷,態度友善,問診細心,他自己吃藥打針後也好像好多了。身邊不少人的骨頭都有點兒小毛病,兩三個星期後,老妖便會完成整個療程,如果成效真的不錯,其他操勞過度、傷了筋骨脊椎的朋友也不妨一試。

老妖與團友來穗,吃才是主題,除了腰記的番禺農家菜,我們還去了艇上人家吃雞煲蟹,以及昨午到下渡路潮福吃潮州小菜,那是家小館,老闆是饒平人,材料聽說每天新鮮從饒平運來,有人說是非常正宗的潮州家常風味。點菜就站在食材前,想吃什麼指一指,聽聽老闆建議如何做,我們四人點了八樣:蝦蟹煮砂鍋粥、薄殼(即海瓜子)九層塔炒、血蚌(螄蚶)燙過後用葱蒜醃、魷魚仔白灼沾芥末豉油吃、兩條冰鮮小白倉魚香煎、番薯葉豆醬炒、芥蘭炒牛肉、煎蠔仔烙。

邊吃邊聊,我們說要在赤泥坪盧家搞一次鐵人四項:看賽馬、打麻將、睇世界盃、天台燒烤,單是說說已興奮,希望六月底七月初能成事。

2010-06-07

我要服從群眾



即期問我:「支持政改嗎?」我說:「支持。」她繼續問:「為什麼?」我說:「行前一小步都好吖,幾年轉眼就過,最終達到目標就好,不爭朝夕,否則不單五十年不變,一二百年都不變。」與煲呔鬥大聲沒啥用處,有種的上京到中南海門口拉開「阿孫愛阿公、阿公錫阿孫、香港要普選」的橫額。

我問母親:「你支持政改嗎?」她說:「支持。」我鼓勵她打去電台發表意見,她先罵吳志森「那個人不中立」,再罵那班叫罵的人:「他們不愛國,只有自己叫囂,不讓別人說話,沒禮貌,唯恐天下不亂。」

電視新聞上看昨天的政治騷,辛苦了維持秩序與採訪報導的配角(幕後他們也是主角之一),正反兩派(可以是抗議者才是正義的化身)的主角都很難看,我猜測大部分群眾(十個裡最少有五點一人,純屬猜測,沒做過民意調查)都不欲觀之,或者邊看邊想吐,不吐不快。

團友來穗,昨天從化龍鎮腰記午飯(五人吃了十一樣:野葛菜煲生魚、灼河蝦、魚腸炆柚皮、麵豉蒸豬肉、鹵水豬肚豬大腸、蒸藕粉、蝦春乾蒸鱭魚、蠔油乾逼雞、炒通菜、蒸茄子、蛋煎米粉)後回到下渡路,大家去向未明,阿狗問:「去哪?」我說:「在群眾壓力下,去許留山吃芒果撈吧。」然後指著即期說:「她就是群眾。」

2010-06-05

人民可以忘記



昨天七點三起來.七減一等於六,三加一等於四。NBA總決賽第一場,塞爾特人拿了89分,輸掉比賽,湖人隊射失六個三分球,射入四個。早午餐吃剩菜,六樣材料裡,四樣是炒的,包括番茄炒蛋與肉碎炒豆泡,另外兩樣是日式紫菜碎與白飯。飯後看《Beyond a Reasonable Doubt》2009年的版本,那是重拍1956年由Fritz Lang導演的同名作品,20減19等於1,09加56減1等於64。這天原本要去六個地方,最後只去了四個,沒去廣東美術館看廣東戲曲舞台藝術展,沒去天河的colorjamming即興作畫,他們的電話最後四個字是6446;去了坐266號公車到天河東散步,六減二等於四,去了葡京茶餐廳吃下午茶餐,叫了四項東西,共來了六樣,埋單六十四元,去了宜家買了八包蠟燭,八八六十四,去了東方寶泰的吉之島超市購物,買了六件東西,共四款食品,回家是在東站坐地鐵至鷺江再轉24號公車,二加四等於六。

哲與駿明帶亭亭到樓下的天才寶貝上課,來20b小坐,駿明挺留意軍事的資訊,於是在pps選了英國一套miniseries《Strike Back》一起看,Strike六個字母,Back四個,劇集共六集,今年四月播映。昨天有點累,大概十點四之前就睡了,十減四等於六。今早五點三起來,五加一等於六,三加一等於四,一邊聽昨天的《自由風自由PHONE》,一邊寫字,六點四寫完,連符號與空格,共寫了604個字。

2010-06-03

這是美好人生




前陣子,把IMDb上觀眾評分最高的頭100位電影中還沒看的記下來,有空就搜來看,其中幾齣都是很老很老的片子,例如昨天看的《It’s a Wonderful Life》就比我還年長二十年。沒什麼期望,但越看越不對勁,心裡不停讚嘆:「為什麼六十多前的電影可以拍得那麼好?」

除了編與導,大大小小演員都要記一功,看著當時已經快四十歲的James Stewart從小伙子演到中年,總感覺那些神情與說話方式似曾相識,是的,有時Nicolas Cage是這樣唸對白的,有時暴躁的Al Pacino就是這個模樣。導演Frank Capra是僅次於John Ford之外拿過最多奧斯卡導演獎的大師,與William Wyler一樣拿過三尊小金人。Wyler的《Ben-Hur》賓虛咁既場面,是很多中老年香港人童年或青少年回憶的一部分,人數之多該算得上是集體。

《It’s a Wonderful Life》不愧獲美國電影學院選為「百大最激勵人心的電影」(100 Cheers)之首,看完仍久久不能放下。主人翁George Bailey從小就立下大志,要闖出小鎮周遊列國成為百萬富翁,但他為了協助父親打理生意,之後為了完成父親遺志,之後為了讓弟弟有更好發展,之後為了幫助公司度過危機,一次又一次放棄出外旅遊、到大城市上大學、去度蜜月、與朋友合資建工廠的機會,經歷了大蕭條,捱過了戰爭,一直守在小鎮裡,沒離半步。他所經營的building and loan association可譯為建房信用合作社,大概的運作是接受民眾的長期儲蓄存款,然後再用來為民眾建屋,讓他們可以改善居住環境,並且居者有其屋;所以George也算是一個地產發展商,但他除了收取一份微薄的人工,房屋差不多都以成本價售予用家。這種運作模式在今時今日的大都市裡,已像恐龍般成了化石。

平安夜,George的叔叔不小心丟了八千美元,給一直想除去George的無良富商落井下石,公司面臨破產危機,George也可能會給抓進監房。他萬念俱灰,一時衝動想到自結生命;這時候臨危受命的沒翅膀二等天使出場,祂讓George活一次「假如自己不存在」的人生,所有親朋好友都不認識他了,個個都給艱難的生活以及無良富商壓迫得愁眉不展。其中一樣是,那小鎮就像領滙屬下的商場一樣,再沒有了一家家富人情味的小店,都成了大商家經營的娛樂場所。結局當然是大團圓的,George醒覺就算境況多麼艱難,現有的一切都多麼值得珍惜;而也因為他一向的義行,小鎮民眾一一湧來幫他解困,最後大家一起高歌《Auld Lang Syne》,觀眾的眼淚跟著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