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慶幸有風,無論陰雨晴,偶爾拂來的風不暖而涼快,走在路上的人都能感受得到。第一次在南丫島的洪聖爺灣住上兩夜,愛麗絲與陸克的家添了三百五十呎的二樓,兩個房間一個闢作書房,一個招待客人。晚上我們在龍華晚飯後,散步回去繼續聊天,那天在場五人,兩人支持五區總辭變相公投,兩人不支持;外父中立,有陣子離座上二樓書房寫他的流水帳。我和士丁爭論至最後,沒什麼結果,誰也不能說服誰,換來睡眠不足、疲憊的身軀。
肥鵬去光顧過的閒樂園原來已關門一年,green cottage搬到新舖,面積大了一倍,舊舖變為兩個女子主理的lala mama’s,手上的新一期《壹週刊》剛好介紹,約有十人就可包場,食物健康,環境動人,是搞生日派對的理想場所。
這天週二,我和外父從榕樹灣走至北角村,路上除了一個在石灘撐著傘看書、放狗的洋女與揹著一大袋信件的郵差,沒碰見其他人。我們在村裡的士多小休,老闆娘說附近的荔枝樹都是糯米糍,很甜,一年一收,但有一年荔枝成熟了,還沒來得及摘下,便給突襲的八號颱風吹得滿地紅果。這天的太陽溫和,村裡也是沒幾個人,環境寧靜得可聽見微風,人也寧靜得見到了微風。我們走另一條路經大坪村回去,食環署的女工在掃小路的落葉,外父問她們多久來掃一次,她們說一星期一次。兩人有默契地邊掃邊聊天,寓工作於健身。
快要下山時,我邊行邊介紹兩旁景物:「這是盧太太與她姊姊的房子,租了出去,我們曾經在空無一物的房子裡通宵鬥地主,睡了一夜地板……這是士丁的家,以前常住在那裡……這片田的菜可以跟婆婆即摘即買……這裡原來有個小池,開了一朵很美的荷花……」
這夜愛麗絲在家裡做菜,我也買了排骨、茄瓜與椰菜,準備做一兩樣。結果回去吹著入屋的海風睡了個午覺,醒來便不想動。愛麗絲是主廚,煲了木瓜花生雞腳老火湯,灼菜,蒸排骨,蒸魚,我就只幫忙翻炒了幾下韮菜芽菜炒蝦乾。飯後不用洗碗,明天會有個兼職的外傭來收拾;我們回去二樓,上網的上網,看書的看書,寫論文的寫論文。
第二天十點出發,向索罟灣走,我和外父在前,愛麗絲與琼迪在後。這天的太陽比前一天略猛,後來曬得雙臂與鼻子都紅紅的。風依然快樂地暢遊,頑皮地把外父的帽子吹了下來。黑蝴蝶、花蝴蝶乘風採蕊,數百蜻蜓就在蘆鬚城荒廢了的小學外徘徊,不知在幹什麼。我們在海邊的茶餐廳吃乾炒牛河、揚州炒飯、肉絲炒麵。琼迪說起她那段源於古巴、蔓延至南丫與雲南的浪漫情緣,她說無論以後會不會結果,但盛開過的花是永遠讓人忘不了的。我們繞去蘆鬚城海灘坐一會才回程,這裡沙幼水清,救生員比泳客多,很適合靜坐。我們也是黃昏前離開小島,乘船至中環,轉船至尖沙嘴;到了市區,風還在,但已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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