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獨行俠不辣手

近年常常讓人驚喜的導演竟然是他：六十年代的獨行俠，七十年代的辣手神探。他當演員最紅的年代，我還沒出生到只有十來歲，當年的西部與神探經典是近年才補看了一些。九十年代，他自導自演了《豪情蓋天》（Unforgiven）、《完美的世界》（A Perfect World）、《麥迪遜之橋》（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都買票在電影院裡看了，那時候沒特別喜歡，甚至有點受不住六十五歲的老頭與四十六歲的阿姨在銀幕上談情說愛。雖然《豪情蓋天》第一次為他拿了最佳導演與最佳電影兩個奧斯卡，但印象中，覺得那電影有點悶。

十二年後的2004年，他又憑《擊情》（Million Dollar Baby）獲得這兩個奧斯卡獎，這一年他七十四歲。《擊情》還不錯，但真正使我叫好的，是前一年講幾個男人少年時給性侵犯的《懸河殺機》（Mystic River）。這電影也有提名當年的奧斯卡最佳電影與導演，都輸給了《魔戒》，卻贏了兩個男演員獎項，讓Sean Penn首嘗影帝滋味。

2006年，他再度開創先河，拍了《戰火旗蹟》（Flags of Our Fathers）與《硫礦島戰書》（Letters from Iwo Jima），分別從交戰雙方的角度審視同一場戰役，昔日以暴制暴的辣手獨行俠似乎再不相信這一套了。去年，他再度一年內貢獻兩齣好戲：《換命謊言》（Changeling）與《驅‧逐》（Gran Torino）；前者上網在十四吋屏幕上看，後者買了正版的盜版碟，前幾天在三十三吋熒幕上看，越來越覺得他是大師了。他還彈得一手動聽鋼琴爵士樂，近年電影的音樂也由他親身上陣主理。奇連伊士活明年八十歲了，硬漢的心越來越細膩，不但沒吃老本，還不斷突破，製造驚喜，如《驅‧逐》，那討人厭的老頭真可愛。